回到學校的越前龍悅被塞了一堆補課的安排，每天都過得暈乎乎的，稀裏糊塗就迎來了期末考試。

考英語要進考場時，擦肩而過的英語老師很深地瞥了她一眼。越前龍悅真正考下來成績還可以，也算了結一樁心事。

立海大初三學生離校前照例會在本校講話，來給新生各種各樣的忠告。連帶整個學校都要向初三畢業生道別。只是不需要唱驪歌。

越前龍悅屬於半新不舊的一類，既不需要博人眼球又不需要安生受訓。

在清一色的校服裏安靜地偏離人們視線，心裏盤算著房租要怎麽付才劃算，以及打工的事宜。

禿頂的校長系著領結神情肅穆，在所有人的敬仰中上臺惜別，口裏是萬年不變的客套話。越前龍悅滿腦子是那天的所見，還是不能把見了兩次的校長聯系起來。

不出所料幸村精市要上臺講話。齊刷刷的目光落向他時，越前龍悅正想著顏料好像不夠用了啊。

幸村精市好像看不到越前龍悅一樣，越前龍悅思緒奔騰得更加無所顧忌。閉上眼睛將早晨的經歷都過濾了一遍，唯一的感觸就是閑得慌。

幸村精市的話在越前龍悅聽來好像沒什麽重點，可她還是註意到他微微一頓，目光方向好像是落在自己這裏。

“……高中會在美國度過。”前面的話越前龍悅統統沒有聽清，這句話太足分量足以壓在胸口，幸村精市看到她目光裏有瞥然的吃驚，然後迅速收斂起來。

幸村精市還在繼續他的話題，眼角餘光裏是再也聽下去了的越前龍悅。

講到結尾的時候校長給了他一個眼色，意思是要他告誡學生不要早戀。幸村精市就當沒看見，故意補充了一句同學們一定要珍惜時光。

越前龍悅心裏有一種難過在不斷發酵，她漸漸垂下眼睫遮住了目光，被攥緊的衣角慢慢松開。

麥克風的聲音被刺耳地拉長，有人不堪忍受地捂住了耳朵，就連同席的初三學生臉上也帶有嫌棄。

越前龍悅覺得胸口有什麽東西也被牽引，所有的陳雜的情緒混合在一起跟了出來，攪成一團難分難解。她耳邊的聒噪逐漸平覆下來，眼神卻固執地堅持落了下去。

為什麽她又是什麽都不知道呢。

越前龍悅按奈住紊亂的思緒，擡起眼朝四周張望，大多數人臉色上流露出艷羨，還有少部分女生的目光裏充滿了惆悵。

幸村精市在掌聲過後別過臉，打算下臺所以看不到表情。越前龍悅也鼓掌了，並不是因為讚美，而是出於習慣性的禮貌。

她像處在逐漸散去的濃霧裏，現實又明晰起來，她踮腳眺望卻無論如何也望不到盡頭。

她心底清楚幸村精市去美國是最正確的選擇。這是她必須承認的一點。她的難過其實一錢不值，如果是出於做朋友的傷感，那也不可以阻擋他前進的步伐。

越前龍悅她不喜歡幹涉別人的生活和大小的決定。

越前龍悅原本打算謝謝幸村幫她補習英語，可是見他人緣很好的樣子，她忽然就失去了再插一腳的力氣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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